7D影院訊 今天是香港經(jīng)典警匪片《無間道(wú jiàn dào)》上映20周年，該片的4K修復版也于(yú)今天開始在香港重映。12月30日，《無間道(wú jiàn dào)》三部曲還將在中國臺灣重映?！稛o間道》主演(zhǔ yǎn)劉德華在慶祝該片上映20周年的VCR中(zhōng)這么說道：“好開心??20年前跟一班好朋友(péng yǒu)孕育了《無間道》，現(xiàn)在我們的baby已經(jīng)20歲(suì)了，在這里和大家一起，跟《無間道(wú jiàn dào)》講一聲生日快樂！”
《無間道》上映已經(jīng)過去了(le)20年，為什么還有這么多影迷在懷念(huái niàn)它？
2003年4月6日晚間香港文化中心(zhōng xīn)，第2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如期而至，開場，絕對重量級(zhòng liàng jí)的“四大天王”劉德華、張學友、郭富城、黎明登場(dēng cháng)，但四位巨星沒有面露微笑，而是帶(dài)著凝重表情合唱了一首《當年情(qíng)》。
為何？因為這是在緬懷剛剛離世(lí shì)的另一位巨星張國榮。也正是在(zài)此時，香港還面臨SARS肆虐，這一屆的(de)金像獎真的是遭遇了各種考驗，這(zhè)一屆僅有一個外地入港的嘉賓(jiā bīn)，那就是張震。
雖然第22屆香港電影??金像獎(jīn xiàng jiǎng)遭遇了這么多艱難困苦，但這一屆(yī jiè)金像獎仍然有很多值得香港電影??人回憶(huí yì)和興奮之處，一部在2002年底公映(gōng yìng)的警匪片《無間道》在本屆金像獎上大放異彩(dà fàng yì cǎi)。
最終拿下了最佳影片、最佳男主角（梁朝偉）、最佳(zuì jiā)導演（劉偉強、麥兆輝）、最佳編劇（麥兆輝、莊文強）、最佳(zuì jiā)男配角（黃秋生）、最佳原創(chuàng)電影??歌曲（伍樂城(lè chéng)）、最佳剪輯（彭發(fā)、彭正熙）共7項大獎，是(shì)當晚金像獎的最大贏家。
在這之前(zhī qián)，《無間道》剛剛在香港本地拿下5504萬港幣(gǎng bì)的票房，是2002年香港電影??市場票房冠軍(guàn jūn)，影片在中國臺灣、韓國、新加坡等地同樣(tóng yàng)是票房旺收，沉寂一段時間的香港電影??再度(zài dù)回到人們的關注視野當中，香港電影??難道(nán dào)要復興了？
實際上，一部《無間道》并沒有(méi yǒu)挽救香港電影??市場，因為人才的青黃不接，和(hé)好萊塢高質量大片的不斷涌入，讓香港電影??(xiāng gǎng diàn yǐng)在亞洲各地的市場份額不多縮減(suō jiǎn)。
香港電影??高成本、高質量的電影??數(shù)量有限(yǒu xiàn)，電影??年產(chǎn)量從1990年代巔峰一年近200部(bù)，到21世紀初年產(chǎn)不到50部，眾多電影??(diàn yǐng)新人缺少鍛煉機會，讓整個行業(yè)呈現(xiàn)(chéng xiàn)不斷下滑的態(tài)勢。
沒錯，《無間道》的確沒有(méi yǒu)成為救世之作，但至少也可以說(shuō)為香港電影??延續(xù)多幾年的輝煌，讓(ràng)老觀眾緬懷黃金時代的港片記憶，讓(ràng)新觀眾看到港產(chǎn)片的銳氣。
《無間道(wú jiàn dào)》火爆之后，很快就被好萊塢購得翻拍(fān pāi)版權，趁熱打鐵，2006年馬丁·斯科塞斯就推出(tuī chū)了美國版《無間行者》，北美票房過1億美元，這是(zhè shì)馬丁·斯科塞斯少有的高票房電影??(diàn yǐng)，翌年甚至讓馬丁·斯科塞斯登頂奧斯卡(ào sī kǎ)，一舉拿下奧斯卡最佳影片和最佳導演，讓(ràng)全世界??看到香港電影??的才氣。
一眨眼，《無間道》上映(shàng yìng)已整整20年了，這樣純正港味的(de)警匪片已經(jīng)難見蹤影。回憶《無間道》，也是(shì)回憶港產(chǎn)片昔日的榮光。
《無間道》幕后(mù hòu)回憶說
劉偉強：不賣座就不拍電影??(pāi diàn yǐng)了
2002年夏天，《無間道》開機，主演陣容包括(bāo kuò)劉德華、梁朝偉、曾志偉、黃秋生，還有鄭秀文、蕭亞軒這樣(zhè yàng)的樂壇天后客串，陣容豪華。
當時對外(duì wài)報道是投資4000萬港幣，看過電影??的(de)觀眾應該都知道，這部電影??其實沒有(méi yǒu)什么大場面，沒有《古惑仔》里面動輒百人斬(bǎi rén zhǎn)，也沒有《風云》的特效泛濫，影片完全(wán quán)是靠演技和情節(jié)撐起來的，有(yǒu)些許槍戰(zhàn)和動作場面而已。
開機前(qián)，這部電影??很難找投資，編劇莊文強和(hé)麥兆輝最初寫的就是臥底題材，不過(bù guò)單純的警方人員臥底黑幫的故事(gù shì)，已經(jīng)拍過不少了，比如《新邊緣人(rén)》、《龍虎??風云》，就連今天大家常說的“臥底(wò dǐ)”這個名字，也是從香港電影??里學的。
在(zài)2000年前后，臥底電影??已經(jīng)成為冷門電影??(diàn yǐng)題材，在《無間道》之前，臥底電影??已經(jīng)許久(xǔ jiǔ)沒有賣座片出現(xiàn)。
為了避免冷門這個(zhè ge)尷尬局面，編劇莊文強和麥兆輝腦洞一開(yī kāi)，加入了黑幫成員臥底警方這條線，雙線(shuāng xiàn)并進，這就有意思很多了。劇本獲得(huò dé)了導演劉偉強的肯定，之后就是談(tán)演員和投資，雙線并進的《無間道》劇本(jù běn)自然吸引到了劉德華、梁朝偉的加盟(jiā méng)，同時也吸引到了寰亞老板(lǎo bǎn)林建岳的投資，《無間道》終于成行。
導演劉偉強(liú wěi qiáng)回憶說：“2000年左右吧，當時我在(zài)一家電影??公司做高管，是自己辭職(cí zhí)出來開公司，然后開始做《無間道》這部(zhè bù)電影??。當時市場環(huán)境很差，港產(chǎn)片很(hěn)難賣座，很多人說我傻，市場行情(shì chǎng háng qíng)這么不好，還做什么？當時我就(jiù)想，如果這部戲不賣座，我就(jiù)考慮轉行了，算是孤注一擲吧?！?
香港電影??人(rén)拍戲快，劉偉強更是以又快又好著稱?！稛o間道(wú jiàn dào)》刨除節(jié)假期，前后一共用去26個(gè)工作日拍攝完成，暑期拍完，2002年12月(yuè)12日香港公映。在公映之前，照例是(shì)主創(chuàng)們在香港舉行宣傳活動，首映禮(shǒu yìng lǐ)當天，就連成龍都去捧場，可見(kě jiàn)當時的行業(yè)內對這部戲有多(duō)看重。
首映禮現(xiàn)場，有記者問劉德華預計(yù jì)《無間道》香港票房會有多少？劉德華說(shuō)：“之前我拍《暗戰(zhàn)》也是警匪片，當時(dāng shí)香港票房2000多萬，《無間道》應該會比《暗戰(zhàn)(àn zhàn)》多一點。”
《無間道》香港正式上映之后，劉偉強和(hé)劉德華在內地拍攝武俠賀歲片《老鼠愛??上貓(ài shàng māo)》（這片子估計大家都忘了），劉偉強(liú wěi qiáng)公司的工作人員每晚都準時給劉偉強(liú wěi qiáng)報告影片的當日票房，《無間道》上映后(hòu)幾乎每天都是單日票房冠軍，每天(měi tiān)進賬上百萬港幣，劉偉強拿著電話聽得(tīng dé)開懷大笑?！稛o間道》香港最終收入超過5000萬港幣(gǎng bì)，成功了，至少劉偉強和他的公司(gōng sī)能繼續(xù)拍電影??了。
《無間道》后續(xù)影響
雙(shuāng)結局的尷尬，好萊塢的再造輝煌
《無間道(wú jiàn dào)》在港臺地區(qū)熱賣，似乎沒有波及內地市場(shì chǎng)，因為在同時期這部電影??并沒有(méi yǒu)被引進。在2002年，內地和香港沒有(méi yǒu)簽署CEPA協(xié)議，這是一份《關于建立更緊密(jǐn mì)經(jīng)貿(mào)關系的安排》的英文簡稱，這份協(xié)議(xié yì)在2003年6月29日簽署，協(xié)議中包括(bāo kuò)內地和香港的各種貿(mào)易互惠互利的(de)條款，其中就包括香港電影??不受引進(yǐn jìn)片配額限制，以合拍片的身份進入(jìn rù)內地市場。
換句話說，在2002年，《無間道》可能是因為(shì yīn wèi)沒有拿到當時內地市場的引進片(piàn)名額，而錯過了公映的黃金時期(shí qī)，這種情況到了2003年就得到扭轉(niǔ zhuǎn)。《無間道2》加入了內地演員胡軍，獲得了(le)合拍片的認證，2003年10月16日準同步進入(jìn rù)內地市場。《無間道》為了配合《無間道2》的內地(nèi dì)上映，2003年9月5日在內地公映。
《無間道(wú jiàn dào)》其實在2002年底是以正版音像制品（VCD/DVD）的(de)形式進入內地市場的，內地觀眾基本(jī běn)也是同步欣賞到了這部影片(yǐng piàn)。但有一個問題，內地版結局劉建明（劉德華(liú dé huá)飾）是被警匪抓捕的，港臺版(bǎn)結局是劉建明逃脫了法律制裁。
后來《無間道(wú jiàn dào)2》出了，《無間道3》還要拍，劉建明不能被(bèi)抓。所以在內地影院放映的《無間道(wú jiàn dào)2》版本就做了個調整，影片前面(qián miàn)剪輯加入了第一部劉建明沒有被捕的(de)橋段，把故事給圓了回來。
《無間道(wú jiàn dào)2》和《無間道3》都順利進入內地電影??市場(shì chǎng)，票房成績算還可以，沒有太大的(de)市場驚艷，續(xù)集想超越前作本身就(jiù)很難，也好在這三部曲有了(le)一個完美的終結。
2003年12月12日《無間道(wú jiàn dào)3》在內地、香港、臺灣同步上映，宣告三部曲(sān bù qǔ)走向終結。但在大洋彼岸的好萊塢，《無間(wú jiàn)行者》的創(chuàng)作才剛剛正式啟動，好萊塢(hǎo lái wù)殿堂級的導演馬丁·斯科塞斯確定(què dìng)執(zhí)導這部電影??，之后確定了萊昂納多·迪卡(dí kǎ)普里奧、馬特·達蒙、杰克·尼克爾森、馬克(mǎ kè)·沃爾伯格、馬丁·辛、亞力克·鮑德溫等眾多(zhòng duō)明星加盟主演，這樣的陣容，在好萊塢(hǎo lái wù)也能稱得上是璀璨奪目。
《無間行者》在(zài)2006年10月6日公映，票房就一路高漲(gāo zhǎng)，最終在北美拿到1.3億美元票房，全球票房(piào fáng)合計2.89億美元，這部影片至今都是馬丁(mǎ dīng)·斯科塞斯北美最高票房紀錄。馬丁·斯卡(sī kǎ)塞斯在《無間行者》之前已經(jīng)是好萊塢(hǎo lái wù)大師級導演，執(zhí)導了《出租車司機》、《憤怒的(de)公牛??》等經(jīng)典，但幾十年來一直和(hé)奧斯卡無緣。
到了2007年的奧斯卡頒獎典禮(bān jiǎng diǎn lǐ)上，《無間行者》一舉奪得奧斯卡最佳影片、最佳(zuì jiā)導演、最佳改編劇本、最佳電影??剪輯四項(sì xiàng)大獎，終于圓了馬丁·斯科塞斯的(de)奧斯卡之夢，他在獲獎感言里特意(tè yì)感謝了劉偉強等人。（一點點的遺憾(yí hàn)是，現(xiàn)場播音員在介紹《無間行者》時說(shí shuō)這部影片改編自日本電影??《無間道》，口誤啊(a)。）
美國電影??《無間行者》的成功，當然可以(kě yǐ)說是原版劇本功不可沒，不過美國人(rén)還是很精明，《無間行者》在劇情上(shàng)汲取了《無間道》三部曲的營養(yǎng)，而不是(bú shì)一部。
馬丁·斯科塞斯把控的《無間(wú jiàn)行者》，在劇本上更像是一部黑幫(hēi bāng)電影??，故事搬到了美國波士頓，反派也(yě)是愛??爾蘭黑幫。影片匯集的這幫演員(yǎn yuán)也也個個都是實力演技派，杰克(jié kè)·尼克爾森用精湛的演技詮釋了一個(yí gè)變態(tài)嗜殺的黑幫老大，萊昂納多·迪卡(dí kǎ)普里奧、馬特·達蒙也精彩演繹了(le)游走在黑白之間的邊緣人角色(jué sè)，一個好的故事配合一個豪華的(de)班底，讓《無間道》在好萊塢也是大獲全勝(dà huò quán shèng)。
《無間道》那些小細節(jié)
歌聲貫穿三部曲 片場(piàn chǎng)神來之筆
★《被遺忘的時光》
蔡琴金曲《被(bèi)遺忘的時光》在《無間道》三部曲中一共(yī gòng)出現(xiàn)了四次，第一次出現(xiàn)大家應該都(dōu)有很深的印象，那就是劉建明(liú jiàn míng)（劉德華飾）和陳永仁（梁朝偉飾）在音響(yīn xiǎng)店的首次相遇，陳永仁為警官劉建明(liú jiàn míng)推薦音響，選了這首歌作為試音碟(shì yīn dié)，并說出了“高音甜、中音準、低音(dī yīn)勁”這句名言。
這首《被遺忘的時光(shí guāng)》在片中第一次使用時就有多重(duō zhòng)含義，一方面是因為這首歌的確是用來(yòng lái)測試音響效果的首選華語歌曲；另一方面是(shì)暗指劉建明和陳永仁各自隱藏的身份(shēn fèn)，他倆都有不可告人的過去，都有(yǒu)一段被遺忘的時光。后面兩部續(xù)集(xù jí)中，《被遺忘的時光》也是點睛之筆(diǎn jīng zhī bǐ)，按故事線來說，這首歌也是(shì)劉建明一生中不可抹去的傷痛(shāng tòng)，因為和他喜歡的大嫂有關。
★“三年(sān nián)之后又三年”是梁朝偉自己改的(de)
《無間道》中有不少經(jīng)典臺詞，陳永仁這句“明明說好(shuō hǎo)是三年，三年之后又三年，三年之后(zhī hòu)又三年，就快十年了老大”就(jiù)很有代表性。劇本中本來寫的(de)是“都九年了老大！”梁朝偉讀劇本(jù běn)時覺得不夠震撼，建議改成“三年之后(zhī hòu)又三年”這樣一段車轱轆話，他認為這樣(zhè yàng)能夠突出人物已經(jīng)對臥底這份工作(gōng zuò)非常厭煩，已經(jīng)到了崩潰的邊緣(biān yuán)，說出的話也是怨念深重。
★黃秋生臨時(lín shí)加戲獲得認可
《無間道》后半段，警官黃SIR（黃秋生(huáng qiū shēng)飾，香港電影??真的很喜歡用演員的(de)姓來給角色起名）和陳永仁最后(zuì hòu)一次見面，兩人知道被黑幫包圍了(le)，他倆覺得分頭走。分手的一刻，黃(huáng)SIR喊了一句：“喂！”這句喊話劇本里(lǐ)沒有哦！梁朝偉聽到轉過身來，一臉懵圈(měng quān)，黃SIR沒說什么，揮了下手，兩人就此(jiù cǐ)告別。
這一句喊話，是黃秋生的臨時(lín shí)自己加戲。但得出來的效果卻是(què shì)黃SIR對于陳永仁的欲言又止，他預感這次(zhè cì)難逃厄運，他希望陳永仁活下去，但此時(cǐ shí)已經(jīng)沒有時間告別，而且黃SIR也不是(bú shì)那種婆婆媽媽??的人，一句“喂！”蘊含了(le)黃SIR很多想說的話，但也無從說起(wú cóng shuō qǐ)了，黃SIR稍后的命運與這場匆忙(cōng máng)的告別遙相呼應。
★兩場槍戰(zhàn)戲全給刪改(shān gǎi)了
《無間道》在很多細節(jié)上都不(bù)像是傳統(tǒng)的港產(chǎn)片，槍戰(zhàn)場面和(hé)《英雄本色》比起來，簡直就是沒有嘛！對于(duì yú)主創(chuàng)來說，他們覺得槍戰(zhàn)場面過去拍過(pāi guò)很多了，不落俗套才是最重要的(de)。黃SIR被黑幫分子圍堵這場戲，簡單(jiǎn dān)至極，就是黑幫分子在電梯間抓住了(le)黃SIR，之后就是一場墜樓戲份。
武術指導林(lín)迪安闡述道：“本來導演說要安排(ān pái)一場槍戰(zhàn)打斗戲，我還是建議動作(dòng zuò)簡單處理，因為影片前半部分就是不(bù)強調槍戰(zhàn)和動作，突然來這么一場(yī cháng)槍戰(zhàn)，風格不協(xié)調。簡單的圍堵配合(pèi hé)之后的墜樓，也會很好看。”結果(jié guǒ)，當然大家都看到了。
陳永仁最后約(yuē)劉建明天臺見，同樣也是原本安排(ān pái)兩人有一場槍戰(zhàn)動作戲，主創(chuàng)們(men)還是難以免俗，但是從頭到尾沒有大場面(chǎng miàn)觀眾會不買賬，就安排劉德華和梁朝偉(liáng cháo wěi)在天臺激烈槍戰(zhàn)。但劉德華也是(shì)建議不要打了，就是臺詞上的(de)交鋒就夠了，前面一直都沒有大(dà)場面，最后突然畫風轉變，效果也不見得(bú jiàn de)有多好，導演劉偉強采納了這個(zhè ge)建議。最終，這場天臺斗智斗勇的戲份也(yě)被奉為經(jīng)典場面了。
所謂經(jīng)典電影??(jīng diǎn diàn yǐng)，的確要有勇氣跳出固有的條條框框(tiáo tiáo kuàng kuàng)，按傳統(tǒng)套路走的話，不會給人(rén)留下深刻印象。
★配樂《再見警察》聞者傷心
《無間道(wú jiàn dào)》的配樂同樣讓人印象深刻，尤其(yóu qí)是那首陳光榮作曲、馮曦妤演唱(yǎn chàng)的《再見警察》。當黃SIR墜落在出租車上，音樂(yīn yuè)響起，這個片段讓不少影迷淚奔。對于(duì yú)世事無常的慨嘆，對那些用生命(shēng mìng)和熱血??捍衛(wèi)和平的人們的致敬(zhì jìng)，五味雜陳，全都囊括在這一曲中。
據(jù)說(jù shuō)這首歌的曲調是根據(jù)一首宗教(zōng jiào)歌曲改編，女音的歌詞是意大利語，內容(nèi róng)就是“再見，警察”，但它在《無間道》中是(zhōng shì)沒有歌詞的，只是哼唱，再見，警察，再見(zài jiàn)，英雄，仿佛夾在電梯間的陳永仁并(bìng)沒有離開。
在類型突破和商業(yè)價值外(wài)
《無間道》的文化意義同樣大
在類型(lèi xíng)突破和商業(yè)價值之外，《無間道》的文化意義(yì yì)同樣值得書??寫。在香港電影??研究者葉航看來(kàn lái)，“無間道”無疑指向方寸小城里的內心(nèi xīn)斗爭，甚至模糊化到成為一種non-city，從文化(wén huà)政治意味上來說，《無間道》像是香港/香港(xiāng gǎng)人的一張“身份證”，以雙重臥底的(de)設置映襯香港/香港人所面臨的(de)身份認同困境。
《無間道》中有兩場“天臺”戲(xì)，梁朝偉分別向上司黃秋生和黑幫臥底(wò dǐ)劉德華攤牌??，目的都是恢復身份，重回(zhòng huí)“見得了光”的生活。
但結局令人(lìng rén)唏噓，一次黃被人扔下樓，砸(zá)中梁坐的出租；一次梁自己被(bèi)另一黑幫臥底林家棟擊中眉心，尸體(shī tǐ)一半在電梯里，一半在外，不停地被(dì bèi)電梯門左右擠壓，就如同他的身份(shēn fèn)半白半黑。“天臺”提供了雙重的涵義(hán yì)，它既指向天際和陽光，又牽出(qiān chū)墜入無間地獄的可能。
所以現(xiàn)在回望(huí wàng)《無間道》系列，一方面不得不贊嘆香港電影??人把(bǎ)“我城”情結融入類型敘事的技法，另一方面(lìng yì fāng miàn)又惋惜香港本土電影??工業(yè)環(huán)境的巨變(jù biàn)使得類似的精品之作愈來愈匱乏。
葉航(yè háng)說，作為香港電影??中極具本土特色的(de)類型（警匪片、黑幫片），《無間道》既承續(xù)了香港(xiāng gǎng)新浪潮時期一些原型，如章國明《邊緣人(rén)》中灰色的臥底形象，又提供了(le)新的類型書??寫方式。比如把“臥底(wò dǐ)”升級為黑白兩道的“雙重臥底”，引得其后(qí hòu)不少影片紛起效仿。
同樣，在影人魏君子(jūn zǐ)看來，《無間道》提供的新的類型書??寫(shū xiě)方式值得稱道。在香港影壇，無論是麥(mài)當雄的系列、林嶺東系列、還是吳宇森(wú yǔ sēn)的暴力美學系列，警匪片是有很多(hěn duō)大師流派的，但《無間道》仍能另辟蹊徑，它(tā)實際上是一個幾乎沒有動作戲的(de)警匪片，但文戲比動作戲更驚心動魄(jīng xīn dòng pò)。
“《無間道》開創(chuàng)了一個格局，這特別重要(zhòng yào)，電影??里的人物能夠黑不是黑(hēi)，白不是白，黑可以進入白，白(bái)可以進入黑，在97之后香港電影??不知何去何從(hé qù hé cóng)、CEPA還未發(fā)揮作用的時候，它更像(xiàng)一盞明燈，改變了很多人的走向(zǒu xiàng)?！蔽壕诱f。
此前，7D影院記者采訪(cǎi fǎng)到《無間道》中劉建明的扮演者劉德華，華仔(huá zǎi)談到一個話題，為何多年過去了，《無間道(wú jiàn dào)》仍是難以企及的高度。
他說(shuō)：“《無間道》的時候不是合拍片，所以故事可以(kě yǐ)寫到比較人性一點，但是現(xiàn)在拍電影??(pāi diàn yǐng)會有一些要求或是規(guī)矩，我們要(yào)小心。一些事情你猜不到，但在生活中(zài shēng huó zhōng)的確會出現(xiàn)，拍成電影??，那才叫新高度(gāo dù)?，F(xiàn)在更多的警匪片是在視覺(shì jué)或者技術上做改變。但是我覺得(jué de)可以等，我們把基本的撐著(zhe)，一直等到有一天可以寫了?！?
不過(bù guò)劉德華肯定了“現(xiàn)在一些反貪題材還是(hái shì)可以寫的很精彩”，“只是我們能(néng)寫到什么程度”。魏君子同樣對(duì)警匪片的未來抱有希望。他說(shuō)，《竊聽風云》、《門徒》、《寒戰(zhàn)》、《毒戰(zhàn)》都是不錯(bù cuò)的例證，即便是像《赤道》這樣的(de)電影??，完成度等方面存在問題，也是(shì)在努力??。
并不是每一部電影??都(dōu)有資格在20周年之際被書??寫、紀念(jì niàn)，《無間道》提供了一個范本，激勵更多(duō)電影??人為心之所向、一往無前。
作者：崔汀/王(wáng)小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