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D影院特稿 2024時光年度大賞，關注中國(zhōng guó)電影??的脈搏跳動。過去的一年，中國(zhōng guó)電影??充滿了驚喜，也留下了遺憾(yí hàn)，電影??人們在銀幕上繼續(xù)書??寫故事(gù shì)，繼續(xù)探索和記錄這個時代的聲音(shēng yīn)。回望這令人感慨的一年，我們更想(gèng xiǎng)從不同創(chuàng)作者的創(chuàng)作經(jīng)驗里，發(fā)現(xiàn)中國(zhōng guó)電影??的時代軌跡。
中國導演在進入(jìn rù)“第六代”之后，就不再以代際劃分，但是(dàn shì)我們依然習慣將擁抱類型化和個性(gè xìng)創(chuàng)作的同時代導演們看做一個集體(jí tǐ)。
寧浩、徐崢、管虎??、陸川、高群書??、烏爾善……在(zài)過去20年，這一批導演見證和參與(cān yù)了中國電影??，尤其是商業(yè)類型電影??(diàn yǐng)的高速發(fā)展。
2004年，中國內(nèi)地電影??票房是(shì)15億人民幣，這個數(shù)字在接下來的20年里(nián lǐ)不斷翻番，年輕且極具創(chuàng)作力的導演(dǎo yǎn)迅速成長為票房和市場的支柱(zhī zhù)。
整個2024年，只有7部國產(chǎn)電影??票房超過10億(yì)，這個數(shù)量不僅遠低于2023年的12部(bù)，比起疫情三年（20年6部，21年9部，22年(nián)6部）也不太能拿得出手。
當然更(gèng)值得關注的是，在這份票房成績單(chéng jì dān)上，除了雷打不動的麻花喜劇和《熊??出沒(xióng chū mò)》，還有“老導演”張藝謀和陳凱歌，有“跨界(kuà jiè)導演”賈玲和韓寒，有“新導演”柯汶利(kē wèn lì)，偏偏少了受人期待的“中堅力量(zhōng jiān lì liàng)”們。
在2024年——這個中國電影??市場亟需(jí xū)恢復的時候——他們似乎并沒有交出(jiāo chū)令人滿意的答卷。是觀眾對期待太高(tài gāo)？還是新的環(huán)境對于他們提出的(de)更新挑戰(zhàn)？錢鐘書??說過，早熟的代價(dài jià)是早衰。在今天我們面對2024年的(de)電影??榜單，卻似乎看到同一批人(rén)面對更大的市場卻無力可施。
所以(suǒ yǐ)，中國導演的中堅一代，到底怎么了(le)？
淡出的寧浩與迷惘的徐崢
2023年(nián)11月，寧浩導演、劉德華主演的《紅毯先生(xiān shēng)》第二次改檔，宣布定檔2024年2月10日大年初一(dà nián chū yī)上映，正式加入了春節(jié)檔的戰(zhàn)場(zhàn chǎng)。
寧浩+劉德華+諷刺演藝圈現(xiàn)狀+喜劇題材，盡管(jǐn guǎn)紙面上的戰(zhàn)力看似相當不錯，但是(dàn shì)在上映6天之后，《紅毯先生》官宣撤出(chè chū)春節(jié)檔，相當潦草??地結束了這次(zhè cì)亮相。
這樣的結局對于寧浩來說似乎(sì hū)并不算一場“意外”，早在1月現(xiàn)身(xiàn shēn)董宇輝直播間宣傳的時候，一個小時賣出(mài chū)了60萬張電影??票也并沒有讓寧浩(níng hào)顯得心滿意足，相反他和劉德華留在直播間(zhí bō jiān)與董宇輝聊了一個半小時，主題是(shì)“溝通與理解”。
這顯然不是一個單純(dān chún)為了“賣票”的宣傳活動，寧浩想要討論(tǎo lùn)的“理解”，既是影片中身為巨星(jù xīng)的劉偉馳與觀眾和電影??圈之間的(de)核心矛盾，也是寧浩自己試圖與(yǔ)中國電影??達成的和解。
用300萬拍出(pāi chū)了《瘋狂的石頭》，寧浩曾經(jīng)是、現(xiàn)在(xiàn zài)依然是最知道觀眾想看什么(shén me)電影??的導演，但是已經(jīng)五年沒有拍(pāi)新片的寧浩在《紅毯先生》里展現(xiàn)出更(gèng)強烈的淡出之意：這并不是一部(yī bù)屬于市場的電影??，甚至不是一部期待(qī dài)觀眾的電影??。
寧浩自己也說，“我們(wǒ men)不缺很熱鬧的片子，我自己也(yě)煩了。想拍兩個冷靜點的(de)。”這種冷靜，正是《紅毯先生》那些與其說是喜劇(xǐ jù)、不如說是無奈調侃的“擰巴”，這部電影??(diàn yǐng)既“不能”說網(wǎng)暴劉偉馳的粉絲有(yǒu)錯，也“不愿”承認劉偉馳有錯。
觀眾(guān zhòng)不理解明星，資本也不理解電影??(diàn yǐng)。這或許是寧浩感受最深的絕境(jué jìng)，《紅毯先生》正是對這種絕境的回應(huí yìng)。
但如果換一個標簽，我們或許會(huì)看到在遠離導演身份之外，身為監(jiān)制(jiān zhì)的寧浩在沒有新作的五年間，以(yǐ)“壞猴子影業(yè)”為平臺，推出了《受益人(shòu yì rén)》《熱帶往事》《奇跡·笨小孩》《孤注一擲》等作品。
轉身(zhuǎn shēn)后的寧浩選擇用另一種方式(fāng shì)來談論電影??，這或許就是他想要(xiǎng yào)進行的“溝通和理解”，但是相比起寧浩有(qǐ níng hào yǒu)底氣從導演轉向監(jiān)制，同樣在今年(jīn nián)遭遇票房滑鐵盧的徐崢就很難(nán)一樣淡然處之了。
在某種意義上，徐崢和(hé)寧浩有一些相似性，同樣都以一個作品(zuò pǐn)系列被大量觀眾接受，也都迅速(xùn sù)成為票房的保證，甚至都長期合作(hé zuò)過黃渤。
但是《逆行人生》的票房(piào fáng)失利與《紅毯先生》顯然根本不是一個(yí gè)等級，至少對于徐崢來說，對于這部新作(xīn zuò)是充滿信心和期待的。
平心而論，《逆行人生(rén shēng)》遠比此前的“囧”字系列更有(yǒu)社會深度和人文關懷，徐崢也敏銳地(mǐn ruì dì)捕捉到了在當下時代里普通人生活(shēng huó)的現(xiàn)狀和焦慮。
但是這并不足以(bù zú yǐ)讓影片獲得普通觀眾的認可/《逆行(nì xíng)人生》還未上映，就迎來了大量(dà liàng)質疑，“中產(chǎn)扮演底層”的爭議在觀眾(guān zhòng)與徐崢之間劃下了難以逾越的鴻溝(hóng gōu)，在上映之前就幾乎已經(jīng)為影片(yǐng piàn)蓋棺論定。
這樣的偏見看似無理，卻也(yě)情有可原。“中產(chǎn)階級危機”，是徐崢在過去作品(zuò pǐn)中最擅長也最成功的舒適(shū shì)圈，且不說從《泰囧》《港囧》到(dào)《囧媽》這個系列整體都建立在(zài)“出境旅行”這個前提之下，就已經(jīng)超越(chāo yuè)了大部分普通人的日常，更何況影片中(zhōng)，主角所面臨的事業(yè)危機、家庭危機(wēi jī)和情感危機，也完全都是屬于(shǔ yú)中產(chǎn)的敘事。
《逆行人生》是一個改變(gǎi biàn)，但是這遠遠不夠，尤其在經(jīng)歷了這(zhè)特殊的三年之后，徐崢在影片里(lǐ)努力??俯身屈就底層生活，在本質上(shàng)依然與“泰囧”系列別無二致：在體驗(tǐ yàn)完人生低谷的失意之后，主人公又(yòu)找回了從前的生活。
只不過，從前是(shì)找回物質上的中產(chǎn)生活，現(xiàn)如今是(shì)找回了“內(nèi)心的平靜與和解”，換(huàn)了一個方向，卻依然難以回避那個(nà ge)最尖銳的矛盾：既然外賣騎手在(zài)摔倒之后都還要“微笑打卡”，那為何(wèi hé)接下來影片沒有去追問這個冰冷的(de)系統(tǒng)，而選擇逃避到溫情的安慰(ān wèi)中去？
當然，這不是徐崢的問題(wèn tí)，但是《逆行人生》甚至沒有像《年會不能(bù néng)停！》一樣，用一場宣泄的戲份對(duì)這個系統(tǒng)發(fā)起哪怕是娛樂化的(de)質問。只是簡單地拿出了“未來會(huì)更好”的萬能藥??，對于如今的觀眾(guān zhòng)來說，當然遠遠不夠。
徐崢的碰壁，或許是(shì)所有中生代導演在面臨疫情后的(de)全新市場環(huán)境以及觀眾情緒時巨大(jù dà)不適應的集中顯現(xiàn)，而他與(yǔ)寧浩的不同在于，“真樂道”不是“壞猴子(hóu zi)”，它還不能成為徐崢的另一張(yī zhāng)牌??。
徐崢接下來的作品可能是重回(zhòng huí)自己的中產(chǎn)喜劇舒適區(qū)——“囧”字(zì)系列，觀眾還會不會買賬，我們不得而知。
陸川(lù chuān)與徐浩峰：一種結局
要說2024年的國產(chǎn)電影??(guó chǎn diàn yǐng)“票房慘案”，或許有不少案例，但能(néng)稱得上“口碑慘案”的，可能只有《749局》。
這部(zhè bù)當初號稱“揭秘專門研究超自然現(xiàn)象的(de)神秘部門749局”的影片早在立項(lì xiàng)之初就吸引了大量關注，漫長的(de)制作周期，《阿凡達》特效團隊的加入(jiā rù)，奇幻、冒險、動作等抓眼要素的集結(jí jié)，以及有著王俊凱等人氣演員的卡司(kǎ sī)，《749局》在國慶檔上映之前，始終保持著(zhe)極高的觀眾期待值。
正是在這樣(zhè yàng)的高預期之下，影片上映之后的(de)口碑崩盤也來得更為“慘烈”，評分一路(yī lù)下滑，讓影片成為今年最令人失望(shī wàng)的電影??新作。
其實站在年末盤點(pán diǎn)的角度回頭再看，《749局》也并非(bìng fēi)完全一無是處，前期宣傳的特效，雖然并(bìng)沒有達到足夠驚艷的效果，但至少(zhì shǎo)算是達到了故事情節(jié)所需要的最低(zuì dī)程度，而圍繞“749局”所建立起的(de)世界??觀，即便生澀，也依然有明晰的(de)基本框架。
但是這些零碎的優(yōu)點，并(bìng)沒有辦法扳回影片在情節(jié)處理和(hé)人物塑造上的空洞感，無論是主角(zhǔ jué)馬山（這個角色致敬了陸川的處女作(chǔ nǚ zuò)《尋槍》中的角色）的成長經(jīng)歷，還是(hái shì)整個749局對抗外星生物的熱血??情感(qíng gǎn)，都淪為鋪張場面和生硬橋段的(de)陪襯。人物失去魅力，只剩下蒼白的(de)空殼。
對于陸川而言，這才是最令人(lìng rén)疑惑的失敗。從《尋槍》《可可西里》到《南京(nán jīng)！南京！》，陸川此前的優(yōu)秀作品無一不是寫出了(le)在極端境遇下的人性的復雜(fù zá)，但從《九層妖塔》到《749局》，這種對于(duì yú)角色本身的理解，又完全淹沒于(yú)華而不實的視覺效果當中。
對于陸川來說，電影??(diàn yǐng)工業(yè)化帶來的特效大片似乎并沒有(méi yǒu)成為提升作品品質的藥??，反而成(chéng)了喪失風格的毒。
陸川當然是(shì)有審美的，但是這種審美的循序(xún xù)發(fā)展毫無疑問落后于這個瞬息萬變的時代(shí dài)本身，和徐崢一樣，試圖用從前的方法(fāng fǎ)來解題的陸川，在當下的電影??(diàn yǐng)市場上只會得到錯誤的答案。
這種(zhè zhǒng)審美風格與觀眾期待的巨大落差(luò chà)并非一定是壞事，但確實是相當(xiāng dāng)容易陷入困境的冒險。
類似的例子，來自(lái zì)徐浩峰的《門前寶地》。在影片上映之前(zhī qián)，即使你能意識到這部影片不太可能(bù tài kě néng)成為市場寵兒，但是也絕想不到它(tā)以另一種方式成為了今年電影??圈(diàn yǐng quān)最出圈的“玩?！痹搭^。
徐浩峰從來(cóng lái)就不是會被所有觀眾接受的(de)導演，在小眾圈子里備受好評，并不一定能(néng)帶來商業(yè)上的成功，這一點他(tā)自己也心知肚明。
電影??《師父》依靠知名演員廖凡(liào fán)和宋佳的出演，最終拿到了超過(chāo guò)5000萬的票房。而他2011年的舊作(jiù zuò)《箭士柳白猿》，即使趁著《師父》的熱度在(zài)2016年登上大銀幕，也依然只有500多萬(duō wàn)的成績。
市場“買賬”的是演員而(ér)并非影片風格，對于更適合“圈地自萌(zì méng)”的徐浩峰作品來說，這樣的現(xiàn)狀也(yě)算不上困擾。只不過，在意外出圈被網(wǎng)絡(wǎng luò)玩梗裹挾之后，關于《門前寶地》的(de)討論已經(jīng)超出了電影??本身。
市場不(bù)講情懷，“最大的受眾”和“最完整(wán zhěng)的個人表達”本來就是不可兼得的(de)兩極。徐浩峰或許只是無意卷入網(wǎng)絡的(de)狂歡，但對于更多導演來說，這個(zhè ge)選擇依然尖銳。
烏爾善的尷尬
前述(qián shù)幾位導演的新作在今年“花式撲街(pū jiē)”，或許還能找到共同的外因，他們(tā men)都是時隔多年再次推出新片：寧浩4年(nián)后才出新作，徐崢也是4年(nián)，陸川8年，徐浩峰8年。
在這段時間里(lǐ)，觀眾和創(chuàng)作者都經(jīng)歷了特殊三年(sān nián)的巨大變化，也許我們還能將創(chuàng)作(chuàng zuò)與市場的落差，部分歸因于“不適應(shì yìng)”。
但是《異人之下》的票房和口碑(kǒu bēi)失敗則顯然是有其他的理由(lǐ yóu)，畢竟烏爾善在去年才剛拿出了(le)“打開中國奇幻電影??大門”的《封神第一部(dì yī bù)》。
《異人之下》有同名劇集的良好(liáng hǎo)口碑，有國產(chǎn)奇幻的類型熱度，有人(yǒu rén)氣演員和《封神》導演坐鎮(zhèn)，最終僅僅(jǐn jǐn)收獲1.18億票房。雖然作為系列影片現(xiàn)在(xiàn zài)就下定論還為時過早，但這個IP的(de)表現(xiàn)不如預期，也為續(xù)作的前途(qián tú)蒙上了陰影。
《封神》，可以；《異人之下(zhī xià)》，不行。這其中的原因，可能不是烏爾(wū ěr)善所能左右和掌控的，事實上，烏爾善(shàn)面臨的困境，正如多年之前他的(de)“恩師”陳國富所面臨的困境一樣(yī yàng)。
2010年，陳國富踐行自己制作國產(chǎn)工業(yè)(gōng yè)大片的理念，自己監(jiān)制，由好友徐克(xú kè)導演了《狄仁杰之通天帝國》，開啟了(le)中式奇幻的探索道路。
《狄仁杰》三部曲、《太極(tài jí)》系列，以及被陳國富選中而成為(chéng wéi)導演的烏爾善執(zhí)導的《畫皮2》和(hé)《尋龍訣》，成為當年最炙手可熱的商業(yè)大作(dà zuò)。
這場奇幻風潮的偃旗息鼓來得相當突然(tū rán)，2017年的《二代妖精之今生有幸》將奇幻(qí huàn)元素帶進了當代都市，試圖打開奇幻(qí huàn)類型的新維度，但是不到3億的(de)票房證明了這次嘗試的失敗。
巧合(qiǎo hé)的是，當年被陳國富提拔為(wèi)導演的烏爾善，如今正重復著(zhe)陳國富當年類似的道路，也遭遇(zāo yù)著類似的困境：古裝奇幻類型，可以(kě yǐ)；當代背景，不行。傳統(tǒng)文化的古典故事(gù shì)中的奇幻元素能被接納和(hé)理解為經(jīng)典文化的一部分，但是在(zài)現(xiàn)代都市中的奇幻則顯得無比(wú bǐ)“中二”和“幼稚”。
這究竟是類型本身(běn shēn)的制約，還是市場欣賞習慣的差異(chā yì)？這個問題對于中國奇幻類型和烏爾(wū ěr)善來說，極難，也極重要。
中年困境(kùn jìng)還是創(chuàng)作瓶頸？
其實回看2024年的華語(huá yǔ)電影??，中堅一代導演的集體“踩空(kōng)”還有更多案例，高群書??的《三叉戟》、陳思誠(chén sī chéng)的《解密》，以及丁晟的《沒有一頓火鍋(huǒ guō)解決不了的事》，也都沒有觸達他們(tā men)鼎盛時期的成績單。
當然，我們并不能用(yòng)票房作為唯一的衡量標準，比如管虎??的(de)《狗??陣》和賈樟柯的《風流一代》，本身都(dōu)并不是有票房期待的作品，但是(dàn shì)對于這批正處在40-50歲年紀之間的(de)導演來說，他們正處在創(chuàng)作能力最(zuì)完整和純熟的時代，在此期間的任何(rèn hé)一次與市場和觀眾脫節(jié)，都將(jiāng)是巨大的失誤。
時間回到2012年，當年(dāng nián)的上海電影??節(jié)舉行了名為“當新浪潮(xīn làng cháo)遭遇航空母艦：華語片的救贖之道”的(de)電影??論壇，參會者包括當時“第六代導演”中(zhōng)的大多數(shù)人。
而那次的論壇核心(hé xīn)議題是，在中美電影??新政之后，國產(chǎn)電影??(guó chǎn diàn yǐng)如何面對好萊塢的沖擊。當時作為電影??界(diàn yǐng jiè)新生力量的導演們齊聚一堂，反思創(chuàng)作、總結經(jīng)驗(zǒng jié jīng yàn)、期待未來。
12年后的今天，“好萊塢的(de)入侵”已經(jīng)不再是一個讓中國電影??(diàn yǐng)感到威脅的存在，當年的年輕導演(dǎo yǎn)們也成長為國產(chǎn)電影??的中堅力量，但(dàn)他們面臨著更新的困境和挑戰(zhàn)(tiǎo zhàn)。
流媒體、短視頻、AI技術、虛擬現(xiàn)實，這個時代有太多(yǒu tài duō)更強更兇猛的“航空母艦”在挑戰(zhàn)(tiǎo zhàn)著電影??作為一種娛樂方式的地位(dì wèi)。
中堅一代導演如何在自己的創(chuàng)造(chuàng zào)、提拔新人的同時應對這種時代的(de)劇變，或許才是最重要的問題(wèn tí)。
這是一個性別問題嗎
我們在上面(shàng miàn)聊“2024年中國電影??”的時候，繞過了(le)一個不能忽視的話題：賈玲與她(tā)的《熱辣滾燙》。
我們列舉中堅一代導演(dǎo yǎn)在今年的受挫的時候，也繞過(rào guò)了一個顯而易見的問題：他們都是(shì)男性導演。
這其中當然有一個統(tǒng)計學(tǒng jì xué)問題，在男性比例遠高于女性的導演(dǎo yǎn)行業(yè)，我們無法就此得出結論：中堅一代導演(dǎo yǎn)的困境，就是男性導演的困境。
但是(dàn shì)女性導演的發(fā)聲獲得了更多(duō)更響的回應，確實是不爭的現(xiàn)實(xiàn shí)。《熱辣滾燙》在春節(jié)檔上映，最終收獲(shōu huò)近35億的票房，雖然不及前作《你好(nǐ hǎo)，李煥英》的54億，但也穩(wěn)坐年度(nián dù)票房榜冠軍。而這，才是賈玲的(de)第二部導演作品。
邵藝輝導演的《好東西(dōng xī)》，上映前媒體預測票房不會超過《愛??情(ài qíng)神話》，而如今半個月過去，影片票房(piào fáng)已經(jīng)遠超前作，最終預測票房已經(jīng)(yǐ jīng)超過6億。而這，也是邵藝輝的(de)第二部導演作品。
五一檔的《末路狂(kuáng)花錢》，大概是今年最意外的黑馬(hēi mǎ)作品，最終票房7.8億，是《749局》的兩倍(liǎng bèi)。影片的導演是第一次執(zhí)導電影??的(de)烏日娜，她此前的導演作品是豎(shù)屏微網(wǎng)劇《生活對我下手了》。
除此之外(chú cǐ zhī wài)，還有殷若昕的《野孩子??》，尹麗川《出走的決心(jué xīn)》，以及張裕笛的《倒倉》，在口碑上(shàng)和票房上帶來的沖擊，是不可(bù kě)忽視的。
所以，這是一個性別問題嗎(ma)？在女性意識和女性表達被強調(qiáng diào)和重視的今天，我們會迎來女性(nǚ xìng)導演的更多亮相，而淘汰那些(nà xiē)不再適應當代的男性化視角和表達(biǎo dá)嗎？在這一代的中堅力量之后，我們(wǒ men)會看到下一代的接棒人中出現(xiàn)更(gèng)多的女性身影嗎？
此時此刻的我們(wǒ men)不得而知，只有中國電影??自己才能給出最后(zuì hòu)的答案。
作者 | 鬼腳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