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了30年的時間，讓自己從(cóng)一個銳意沖殺的年輕人，成為了好萊塢(hǎo lái wù)喜劇的常青樹??，并在審美和市場(shì chǎng)發(fā)生變化時，依舊保持著一貫的風格(fēng gé)，從不被行業(yè)承認和接納的那個(nà ge)人，成為了代表行業(yè)的一部分。
有(yǒu)那么些年，亞當?shù)碾娪??在觀眾或者(huò zhě)批評家們的眼中，是好萊塢喜劇片里(lǐ)不說底層，但起碼是沒什么深度(shēn dù)的流派。他插科打諢、輕浮戲謔、笑點沒什么(méi shén me)節(jié)操，總是用夸張的表現(xiàn)方式解構(jiě gòu)現(xiàn)實。你說他合家歡吧，但似乎(sì hū)總有些少兒不宜的笑料穿插其中，說(shuō)他成人化吧，又似乎總是在賣弄(mài nòng)幼稚。
但那個年代，好萊塢成人的喜劇片(xǐ jù piàn)有“變相怪杰”，有“阿呆與阿瓜”，有(yǒu)“宿醉”，有“獨裁者”，有“惡老板”，有“熱血??(rè xuè)警探”，有“雙寶斗惡魔??”，每一個都拿(ná)得出手，但每一個也更加成人化(chéng rén huà)，更加重口味。
相比之下，亞當?shù)摹靶∧峄薄懊芭??(mào pái)老爸”“呆呆向前沖”，或者“我盛大的(de)通知婚禮”“隨波逐流”“睡??前故事”“憤怒管理”乃至(nǎi zhì)“別惹佐漢”“爸爸??的好兒子??”“杰克與吉爾(jí ěr)”這些所謂輕佻賣弄、表現(xiàn)夸張的喜劇片(xǐ jù piàn)反而非常合家歡，非常Family fun。在其他電影??都(dōu)著力表現(xiàn)人性險惡的時候，他始終(shǐ zhōng)堅持著人們最善良的那一面(yí miàn)，將親情、友情、愛??情、以及最具童真的(zhēn de)善意呈現(xiàn)給觀眾。
因此那個時候，影評人(yǐng píng rén)是有底氣瞧不上一心只想(zhǐ xiǎng)帶來歡樂的亞當桑德勒的。
但不知(bù zhī)從哪一年，也許是從“死侍”也能代表(dài biǎo)喜劇片的那一年開始，好萊塢的喜劇片(xǐ jù piàn)萎了。我總是和朋友吐槽說，瑞安(ruì ān)雷諾茲拉低了整個好萊塢的笑點(diǎn)，把所有人對喜劇的理解都變成(biàn chéng)了碎嘴話癆，對著第四(dì sì)面墻一頓輸出的廢話簍子模式。從漫威(cóng màn wēi)開始，一直擴散到整個市場。
直到這個(zhè ge)時候，人們才發(fā)現(xiàn)，亞當桑德勒似乎從來(cóng lái)沒有變過風格，并且已經(jīng)從各領風騷(gè lǐng fēng sāo)變成了一枝獨秀。當年拍攝“高爾夫球也瘋狂(fēng kuáng)”的時候恐怕沒人會想到，這個從30歲(suì)才正式踏入喜劇行業(yè)，離經(jīng)叛道涉世未深的(de)猶太人，在花甲之年卻成了好萊塢喜劇片審美(shěn měi)大滑坡的時代，極少數(shù)沒有被市場(shì chǎng)帶偏的流派，甚至是最后的(de)獨苗。曾經(jīng)被主流和傳統(tǒng)排斥的(de)新秀，在30年后反而代表了主流(zhǔ liú)和傳統(tǒng)，與后工業(yè)化時代更新、更(gèng)粗暴的年輕勢力一決高下。
現(xiàn)在想來(xiǎng lái)，這不正是這部續(xù)集所刻畫的(de)劇情嗎？
它幾乎完美還原了現(xiàn)實(xiàn shí)中亞當?shù)纳矸莸匚?，亞?0年的(de)喜劇生涯也幾乎和電影??里Happy與(yǔ)高爾夫球壇30年來的關系嚴絲合縫地(dì)對應了。
在1996年的“高爾夫球也瘋狂(fēng kuáng)”第一部中，亞當飾演的快樂吉爾莫在銀幕(yín mù)上成功塑造了一個初出茅廬的球場(qiú chǎng)瘋子形象。他一心想打冰球，渾身(hún shēn)有使不完的蠻力，語言和(hé)暴力沖突對他來說就像呼吸(hū xī)一樣自然。對他來說，不能對抗的(de)運動就不是運動。然而有一天奶奶(nǎi nǎi)的房子被稅務局收走，為了贖回房產(chǎn)(fáng chǎn)，他機緣巧合下發(fā)現(xiàn)打高爾夫能掙錢，這才(zhè cái)捏著鼻子報名了自己棄若敝履的高爾夫(gāo ěr fū)錦標賽。
然而讓他打球可以，讓他(tā)吃那套窮酸禮儀可難如登天。于是他(tā)穿著冰球服，用冰球開球的方式(fāng shì)一桿就是400碼，打不進去就日(rì)爹操娘地罵街，摔東西、掐球童(qiú tóng)、揍對手。暴躁分裂癲狂的性格與(yǔ)所謂的紳士運動格格不入， 可依靠暴力(bào lì)斷層式領先的成績卻讓他(tā)獲得了大量平民階層的支持。原本(yuán běn)高貴優(yōu)雅的高爾夫球場在他的影響(yǐng xiǎng)下如同街頭籃球一般混亂，山呼海嘯的(de)底層球迷穿著五顏六色的便裝在四周(sì zhōu)為他加油吶喊；用來區(qū)分社會階層的(de)高爾夫球那套“上流人士”“貴族運動”的壟斷外衣(wài yī)被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外行徹底擊碎。
這(zhè)幾乎正是亞當初入好萊塢時所面對(miàn duì)的局面。他是學院派看不上的江湖(jiāng hú)草??莽，是金酸莓上萬年不變的榜上有名(bǎng shàng yǒu míng)，但與此同時卻被無數(shù)普通觀眾奉為(fèng wéi)擁躉，在年輕一代中幾乎成了(le)美國國民喜劇的代言人。
銀幕內(nèi)導演(dǎo yǎn)用極盡夸張、戲謔和諷刺的手段(shǒu duàn)對所謂的上流運動進行了一場(yī cháng)徹頭徹尾的嘲諷，讓一個一竅不通卻天生(tiān shēng)神力的大傻小子用打冰球的(de)方式橫掃整個高爾夫球壇，將什么高雅(gāo yǎ)、紳士、貴族的運動解構為看誰(shuí)掄得圓，看誰打得遠(yuǎn)的低級趣味；以舒特為主的主要對手們(men)更是負貴好權、鼠肚雞??腸、道貌岸然、小人得志的好手(hǎo shǒu)，十足地把一些自命清高的土大款(dà kuǎn)們的卑劣嘴臉表現(xiàn)出來。
而現(xiàn)實(xiàn shí)中本片也成功讓亞當桑德勒開啟(kāi qǐ)其跨越一生的喜劇生涯，一手創(chuàng)辦(chuàng bàn)了自己的制片廠，并在不經(jīng)意間(jiān)，用超過30年的時間幾乎見證了(le)21世紀好萊塢喜劇片由盛轉(zhuǎn)衰的全過程。
彼時(bǐ shí)的亞當盡管已經(jīng)年近三十，在(zài)演藝之路上依舊是個新手。那個(nà ge)時候的他當然不會想到，自己會(huì)和本片導演丹尼斯杜根以及編劇提姆赫利希(tí mǔ hè lì xī)組成鐵三角，并承包他后來幾十年中(zhōng)數(shù)十部膾炙人口的作品。98年的“婚禮歌手(gē shǒu)”、99年的“呆呆向前沖”、“冒牌??老爸”、02年(nián)的“迪茲先生”，以及后來更有名的(de)“我盛大的同志婚禮”、“長大成人”、“別惹佐漢”、“像素(xiàng sù)大戰(zhàn)”，幾乎都是在與這二人(èr rén)其中至少一人的合作中誕生的(de)。
也是因此，本片對他的重要(zhòng yào)程度不言而喻，以至于他三年后成立自己(zì jǐ)的制片廠“Happy Madison”，名字就直接由他職業(yè)生涯(zhí yè shēng yá)中舉足輕重的兩部電影??融合而成，一部(yī bù)是95年的“Billy Madison（阿呆闖學堂）”，另一部(yī bù)就是本片“Happy Gilmore”。其出品電影??的開場動畫(dòng huà)，那個幾乎在他所有的喜劇片片頭(piàn tóu)都能看到的高爾夫球打碎屏幕的(de)動態(tài)Logo，也正是在紀念本片。而亞當(yà dāng)也不知不覺以每年雷打不動的至少一部(yī bù)，有時甚至兩到三部的高產(chǎn)水平，成為(chéng wéi)好萊塢實至名歸的第一梯隊喜劇演員，靠著自己(zì jǐ)的制片廠常年躋身年收入榜前十。
而(ér)在30年后的續(xù)集中，他看到(kàn dào)了時代的變化，如今的賽場和(hé)球員再也沒有曾經(jīng)的優(yōu)雅尊貴，而是(ér shì)被一群搖滾樂隊和機車狂人一般(yì bān)的混混所占據(jù)。新生的高爾夫勢力(shì lì)用高科技和作弊手段改造人體，使得(shǐ de)人人都能打出像他一樣的(de)長球；墨守成規(guī)的老爺子們連站起來(qǐ lái)都費勁，更遑論捍衛(wèi)傳統(tǒng)的高爾夫球(gāo ěr fū qiú)文化，而他卻要為了女兒??上學(shàng xué)的錢不得已再一次站上賽場，成為(chéng wéi)萬眾矚目的中心。那些當年排擠他、嘲笑(cháo xiào)他的名流權貴，此刻卻圍在電視??機(diàn shì jī)前給他加油助威。
他用了30年(nián)的時間，讓自己從一個銳意沖殺(chōng shā)的年輕人，成為了好萊塢喜劇的常青樹??(cháng qīng shù)，并在審美和市場發(fā)生變化時，依舊(yī jiù)保持著一貫的風格，從不被行業(yè)(háng yè)承認和接納的那個人，成為了(le)代表行業(yè)的一部分。
而這部30年后(hòu)的續(xù)集也并沒有讓老粉絲(fěn sī)失望。原班人馬悉數(shù)回歸，即便因為各種原因(yuán yīn)沒能出現(xiàn)的，也對片中每(měi)一個角色都做了十分用心的(de)設計和交代。盡管導演不再是杜根(dù gēn)，影片卻依舊從臺詞、角色、鏡頭語言(yǔ yán)上無處不對當年的前作經(jīng)典(jīng diǎn)報以最大的尊重和敬意。尤其是(shì)看到當年風華正茂的一群人都已經(jīng)(yǐ jīng)步入中老年，那些當初就上了歲數(shù)(suì shù)的老演員們更是垂垂老矣，卻依舊(yī jiù)扮演者相同的角色時，這種現(xiàn)實中(zhōng)漫長的時間跨度帶來的震撼著實已經(jīng)(yǐ jīng)超越了電影??本身。
更可貴的是(shì)，時隔30年亞當依然保持著極為一致(yí zhì)的喜劇風格，沒有被好萊塢泥沙俱下的(de)喜劇審美所裹挾，依舊在無憂無慮的(de)插科打諢和輕佻諷刺中，用夸張的(de)表現(xiàn)方式切中人們最忍俊不禁的笑(xiào)點。
我們總說，高級的喜劇販賣智慧(zhì huì)，低級的喜劇販賣愚蠢。然而亞當似乎(sì hū)很好地在這之中找到了(le)一個平衡點。你很難說他有多幽默(yōu mò)，然而卻又不是裝瘋賣傻的滑稽。電影??(diàn yǐng)中到處是別出心裁的小設計，有些(yǒu xiē)讓你會心一笑，有些則干脆令人捧腹叫絕(jiào jué)。如果你?？磥啴?shù)碾娪??，就會(huì)發(fā)現(xiàn)他的喜劇永遠不會在刻畫(kè huà)配角形象和不起眼的而小人物上(shàng)吝嗇筆墨，幾乎每個人都是用心(yòng xīn)設計過的，哪怕像史蒂夫布西密(mì)這樣只客串了兩三個鏡頭的小角色(xiǎo jiǎo sè)都設計了充足的笑點。更(gèng)多時候你不是在笑角色有(yǒu)多傻帽，而是笑導演怎么能想出來(chū lái)這么傻帽想法的。
縱觀亞當一輩子的(de)喜劇生涯，幾乎沒有一個喜劇片不會被(bèi)說愚蠢、俗套和低級。但當他(tā)真的把同樣的風格和創(chuàng)意堅持(jiān chí)做了30年，并且沒有絲毫妥協(xié)的(de)時候，你卻發(fā)現(xiàn)時至今日他反而成為(chéng wéi)了最篤定、最純粹的那批人(pī rén)。
在90年代到00年代好萊塢創(chuàng)意無限、執(zhí)行力(zhí xíng lì)也無限的堪稱黃金年代的時候(shí hòu)，他的喜劇風格是這樣；而在(zài)2025年整個好萊塢的笑點都被(bèi)瑞安雷諾茲這個話癆碎嘴且尷尬、只會(zhǐ huì)對著屏幕念經(jīng)的小丑拉低的(de)時候，他的喜劇依然是這樣。也許(yě xǔ)幼稚、也許低級，也許讓人摸不著頭腦，但(dàn)你很難不從中感受到那種(nà zhǒng)無處不在的輕松和歡樂。
這種感覺甚至(shèn zhì)并非全部來自電影??本身。在某些時候(shí hòu)，觀眾是被“傳染”的。就像你(nǐ)聽一個人捧腹大笑時往往會跟著(gēn zhe)一起笑，但其實你并不知道他在(zài)笑什么，只是被這種快樂傳染了(le)。而亞當?shù)碾娪??就是有這樣的(de)能力。無論是他本人還是其他角色，似乎(sì hū)都有一種輕描淡寫的歡樂，以至于他(tā)的電影??中幾乎所有人都很輕松(qīng sōng)。而觀眾的快樂則是被這種(zhè zhǒng)輕松愉悅、玩笑一切的氣氛所打動(dǎ dòng)的。
他們是真正熱愛??喜劇的一群(yī qún)人。
很多喜劇演員往往隨著年齡的增加(zēng jiā)，就逐漸退出了喜劇行業(yè)，去拍(pāi)一些所謂更深沉、更嚴肅的作品(zuò pǐn)。似乎喜劇本身就是幼稚和輕佻的(de)代名詞，只有那些沉悶文藝的嚴肅題材(tí cái)才是演技沉淀的體現(xiàn)。而已近(jìn)花甲的亞當似乎從來沒有停止過(guò)帶給觀眾歡樂的步伐。他的電影??(diàn yǐng)里永遠充滿了最純粹和真實(zhēn shí)的正面情緒：家庭、友情、童真，以及最(zuì)重要的，傻人有傻福的善良。
他(tā)隨性惡搞，嘲弄一切，毫不顧忌地在(zài)這個神經(jīng)極度敏感的時代依舊信口開河(xìn kǒu kāi hé)冒犯各種禁忌，沒有什么天生比屎尿(shǐ niào)屁更加高貴，你生活中的一切(yī qiè)都可以是笑料；他的電影??并非(bìng fēi)沒有深度，而是刻意選擇了不去(qù)正面表達，很多更加深沉的感情往往(wǎng wǎng)在還沒有醞釀完成時，就被(bèi)他刻意在嬉笑怒罵間化解了。這是(zhè shì)非常高超的技巧。
“初戀50次”是這樣(zhè yàng)、“長大成人”是這樣，“隨波逐流”是這樣，“人生遙控器(yáo kòng qì)”也是這樣。那些有私心卻可愛??(kě ài)的小人物總是把自己的生活過得(guò dé)捉襟見肘，但最終一定會很老套地被(dì bèi)幸運之神眷顧，讓成年人在冷峻灰暗的(de)現(xiàn)實世界??中也能短暫回到那個(nà ge)你對別人好，別人也會對(duì)你好的童話世界??里。
從這個角度說(shuō)，他做到了迪士尼已經(jīng)做不到的(de)事。
2006年的時候，迪士尼和皮克斯聯(lián)手(lián shǒu)推出的“賽車???總動員”講的就是在(zài)擬人化的賽車???世界??里，天賦異稟的(de)新銳賽車???手閃電麥昆靠著天分和蠻力(mán lì)銳意沖殺，對細節(jié)技巧一竅不通，僅靠速度(sù dù)就完勝絕大多數(shù)同類車手，和行業(yè)里(lǐ)最頂尖的車王打得難分伯仲。
是不是與(yǔ)“高爾夫球也瘋狂”的思路如出一轍？
而在(zài)幾年后的“賽車???總動員3”中，當年打破(dǎ pò)傳統(tǒng)的麥昆成了傳統(tǒng)賽車???的(de)代表人物，高水平工業(yè)化科技加持下的(de)新銳車手跑出了傳統(tǒng)訓練方式(fāng shì)無法企及的速度，讓麥昆相形見絀，最終(zuì zhōng)決定重出江湖，捍衛(wèi)傳統(tǒng)賽車???的地位。
是不是(shì bú shì)又和如今的續(xù)作殊途同歸？
也許約翰(yuē hàn)拉賽特多了幾分深情懷舊，而(ér)丹尼斯杜根則醉心于歡樂惡搞。但時過境遷，迪士尼(dí shì ní)今非昔比，亞當卻還能在帶給觀眾(guān zhòng)歡樂的道路上用自己最擅長的(de)方式云淡風輕地前行著。正如過去三十年(sān shí nián)的每一次嘗試。
這大概就是喜劇(xǐ jù)和喜劇演員最本真，也最可貴的(de)一面。
2024年亞當出演了名為“Adam Sandler Love You”的網(wǎng)飛(wǎng fēi)脫口秀，在結(jié)束曲中，他唱道：Actors can play dramatic, singers can kill a song. But comedicans say, "Fuck you, sadness. Let's laugh it off and move the fuck on."
從默片(mò piàn)時代到有聲電影??時代，從動作喜劇到(dào)SNL和脫口秀，從60年代的黑白電影??到(dào)如今的線上網(wǎng)劇，從喜劇片的(de)名家元宿到如今的克里斯洛克、凱文(kǎi wén)詹姆斯、大衛(wèi)斯佩德、羅伯施耐德等一眾(yī zhòng)好友，那些我認識的不認識的(de)喜劇電影??和喜劇明星，都在他的(de)歌詞里滾滾而過，如同百年喜劇片(xǐ jù piàn)的興衰起落在幾個蒙太奇間如(rú)白駒過隙，盡收眼底。
這一刻我意識到，他(tā)熱愛??的其實是喜劇本身。
很難想象(xiǎng xiàng)僅僅再過10年，這個似乎永遠長不大、永遠(yǒng yuǎn)保持童心的喜劇演員就要70歲了，這個(zhè ge)時代他又能駐足多久？
亞當桑德勒(sāng dé lēi)老了，他的喜劇卻永遠年輕(nián qīng)。
（完）
